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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一周的俄列车员,火车都没下继续跟车去接难民

2022-12-06 20:16:52 1282

摘要:写在前面的话:关于我们怎么迅速反应,第一时间从莫斯科前往罗斯托夫州,以及再从顿河畔罗斯托夫数次前往俄乌边境,报道中都说了。伴随着战事的升级,从乌克兰东部涌入的难民们的处境大家在我们的报道中也看到了。最近一周,国内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朋友都在我的...


写在前面的话:关于我们怎么迅速反应,第一时间从莫斯科前往罗斯托夫州,以及再从顿河畔罗斯托夫数次前往俄乌边境,报道中都说了。伴随着战事的升级,从乌克兰东部涌入的难民们的处境大家在我们的报道中也看到了。最近一周,国内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朋友都在我的微信、微博下留言,让我们保重,注意安全,这让我非常感动。我觉得,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记录事件真相是我们记者的首要使命,也是我们冒着危险奔赴前线报道的意义和价值。由于前方安全形势恶化,根据总站领导安排,我们罗斯托夫摄制组已于2月26日深夜返回莫斯科待命。利用短暂的调整时间,我和大家分享一个因为篇幅,没有在报道中讲述的故事。

对于下诺夫哥罗德车辆段的列车员柳达来说,这可能是她连续工作时间最长的一次。23日,她已经在列车上连续工作了整整一周。正当她以为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突然接到命令,前往俄罗斯南部边境接730名难民。目的地是罗斯托夫州的塔甘罗格市。24日上午,列车进入罗斯托夫州境内。这时柳达已经从同事那里听到了“俄乌开战”的消息。但是他们的列车仍然继续前行。

和柳达一样,24日总台罗斯托夫特派记者组的任务也是前往俄乌边境城市塔甘罗格探访。上午11时多,我们抵达距离塔甘罗格约80公里的一个加油站。

在那里我们碰到了一对年轻夫妇,他们说,他们一大早开车4个多小时,从克拉斯诺达尔赶过来接亲戚。他们停在加油站刷着手机上的信息,说现在不辨真假的信息满天飞,不知道该相信谁,他们在顿涅茨克的亲戚说,当地不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记者一行人选择了继续前行,驶出加油站不久,我们发现这条通往塔甘罗格的公路上只剩下了我们一辆车。我们就这样孤独地一路向前。就在记者低头发稿时,我们的汽车开过了塔甘罗格和新亚速斯克的交叉路口。等我终于抬起头来,眼前已经出现了巨大的禁行标志,原来我们已经越过俄乌边境7公里,进入了乌克兰一侧的新亚速斯克。

之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们遭遇了俄罗斯边防军的数十公里的“押送”以及俄罗斯刑警长达40多分钟的反复核查,直到他们可以百分之二百地确信,这几个人的记者证都是真的,我们也没有其他不良记录,才准予放行。

24日深夜,记者在宾馆整理当天的视频素材,制作“总台记者探访俄乌边境”特别报道的时候,柳达所服务的列车抵达罗斯托夫州首府顿河畔罗斯托夫。当时俄罗斯的特别军事行动已经进行了10多个小时。他们停靠的车站距离塔甘罗格仅剩120多公里,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列车选择了原地待命,没有继续前进。

25日上午我们接到了撤退的指示,但是我们的飞机停飞了,机场关闭了,火车票极其紧张。从俄罗斯南部发往莫斯科方向的十几趟列车车票全部售罄。正当我们焦急地想改乘汽车先离开罗斯托夫州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我们有票了,就这样,25日21时05分我们上了火车。

原来,出于安全考虑,柳达他们这趟列车24日没有前往塔甘罗格,而是继续南下到了新罗西斯克,在那里被编成了临客“新罗西斯克-莫斯科”。25日13时45分从新罗西斯克始发,途经顿河畔罗斯托夫开往莫斯科,他们的任务也从接难民变成了运送因俄罗斯南部多地机场关闭转向铁路的乘客。

匆忙上车之后,我们才发现,这是一趟临客,车厢铺位并没有全部售出。正常的火车从顿河畔罗斯托夫到莫斯科是夕发朝至。而这趟车需要22个小时。最开始我们有点失落,但是后来更多的是感到庆幸,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刻,能踏上返回的火车已经是谢天谢地。21时25分,列车从顿河畔罗斯托夫站缓缓驶出,车上的人还在讨论着各自的购票经历,我们三个已经倒头睡去,我想,开得越慢越好,先补上前几天的觉再说。

26日中午起来,发现一晚上我们只走了约300公里,这时候肚子开始说话了。我找到了我们车厢的列车员。她正在穿大衣,再过5分钟就要到站了,一个叫作“米丘林乌拉尔”的小站。我问她:“到站有时间下去买吃的吗?”她说:“您来不及,买东西得出站进站,我们可不等您。”这趟临客列车没有餐车,商品也非常少。我于是只在柳达摆在车窗前的货架上,随便拿了点方便面和饮料。

等到列车进站之后,我才看到,车上的所有人都往外面跑,原来站台上就有三个小卖部。我就跑过去问列车员:“你为什么骗我,这站台上不是可以买到吃的吗?”

女列车员听了,不仅没道歉,还有理了:“他们卖的跟我们的一样。”然后就低头去算她的账。

我不依不饶:“你们有热乎的东西吗,我们可都连轴工作一周没正经吃一顿饭了。”

“你吵什么吵,你以为我们的工作很轻松吗?我都一周没下这趟火车了?这条线我也是第一次跑!”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吃惊。

“难民!本来到23日我就工作一周,可以休息了,但是突然接到消息让我们列车从莫斯科出发去接难民。”

“去哪接难民?”

“结果到了罗斯托夫州,又听说开打了,又让我们继续南下到新罗西斯克,这不回头才拉的你们。”

“哦,”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24日怎么都买不到票,后来又突然出现了票,原来是你们被改编成了临客。”

“是的,我们这个班组都一周没回家了,各种临时任务,你看看就这一件衬衫换着穿。”她指了指头顶上挂的那件制服衬衫,“别说洗头,洗澡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有点同情她。

“柳达。”

“你家在哪呢?”

“下诺夫哥罗德。”

“哦,那你们这工作还真够辛苦的,我看你每一站过后都要打扫卫生,收拾厕所,还得卖东西……”

“我们还得烧锅炉呢,”她气呼呼地说,“你别老问我,你是哪的人啊?”

“中国人。”

“哦,那你到罗斯托夫州干什么啊,现在这么危险。”

“我是记者,这是我们的工作。”我露出一丝苦涩。

“那你去前线了?”她有点好奇地问。

“我们三个人去了两次边境,本来计划通过边防检查,但是两次都被赶了回来。”

“啊,那你们太勇敢了,那儿那么危险,听说边境的好几个检查站都被乌克兰军队给炸了。”

“嗯嗯,我们也没想太多,反正你要是身处其境,想着报道的事儿,就什么都忘了。”

“哦,你们太厉害了!你们去的是哪个边境口岸啊?”

“我们去过两个,第一次去的是乌斯别卡,正好赶上俄军向边境增援武器装备。第二次是新亚速斯克,其实我本来想去塔甘罗格看看,毕竟塔甘罗格是个城市,那里安全一些,但是低头写稿,一抬头司机已经开到新亚速斯克了……”

“啊,那边怎么样啊?我们这趟车本来是要去塔甘罗格接难民的,据说那里有730名难民等着我们,但是24日一开打,就改变计划了。”

“亏得你们改变计划,要不我们怎么撤出来呢,哪都买不到票。”

说着说着,我们都忘了之前买东西那件事儿了。

“你怎么看待这场战争呢?”

“我现在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叹了口气,沉默了。隔了许久,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自己就是一半乌克兰人,一半俄罗斯人。小时候,还是苏联的时候,我爸妈还带我去过几次顿涅茨克,他们那里的糖果,还有香肠很有名,很好吃。”

“哦,我也去过顿涅茨克,但是是在2014年乌克兰基辅骚乱……”

“嗨,别提2014年了,”柳达打断我的话,“都是那场骚乱惹的祸,顿涅茨克是个多好的地方啊,那里气候又好,又是黑土地,种什么都能长出来,再说还有煤矿,不像我们北方……”

“哦,怪不得,我听说许多顿巴斯的人最近几年都拿到了俄罗斯护照,但是也不愿意到俄罗斯来发展。”

“哎,是啊,多好一个地方啊,短短几年就变成这样,现在又开始打仗,真是看不到希望了。”柳达越说心情越低落。

“是啊,过去多好啊!”

“是啊,过去没有人区分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我们其实就是一个民族,就是口音有点区别,而现在……”

说到这儿,柳达都有点伤心地要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眼前浮现出我在边境看到的画面,耳边传来列车轰隆隆的声音。我只能出于本能地说一句,“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来源:央视新闻)

编辑:韩璐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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